离开嘉兴已经二十年了,在祖国六十华诞就要来临的时候,重返这个范蠡荡舟的城市,那些不能逝去的记忆,又回到了眼前、回到了脑际。
曾经是铺满碎石的仅容一台小车通过的小路,便是通向大学的道路了,那两扇可以翻越的铁栅栏门,就是通向大学的校门;曾经是崭新的四合院,只能容纳300多人,可那勤奋学子们朗朗的读书声,仍然传到了秋日的毛豆田里,放眼远眺一片金黄。那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假山水池,虽然里面没什么好花好草,却总会聚合浪漫的气息;曾经是唯一矗立的六层宿舍楼里,男生女生们和而不同的笑语穿越了寂静的空间,二十年还没有散去,当年未曾标注的建筑用“01”诠释着它的历史;曾经是人气最足的餐厅,因为饭菜的可口让迫不及待的青年流连往返,也让大学生们对这样的大学没产生更多的失落。
大了,大了,校门大了,校园大了,气魄大了,我认不出他了;小了,小了,四合院只留下依稀的痕迹,假山水池成了“凭吊”的风景,8人同居的寝室只容纳4名贫困学子居住,广袤的毛豆田没了踪影,更遑论徜徉的小河、泥泞的乡间小径、农舍的竹林、葱碧的稻田,还有那迷人的灯椒、紫油的桑葚……风华易逝,记忆堪留。点滴细微,还射光镏。由不得温习鲁迅先生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中的几个句子,回味那个朝气蓬勃的年代。
“热烈欢迎浙江冶专工统86-1班同学聚会”。二十年后的重逢,真不容易,好似当时的月儿,赶在了下弦,不少同学因各种重要的原因没能来到西子湖畔,让人欣慰的是,筹办人细心的规划、慎密的安排、不辞劳苦的奔波,在杭州的同学们真的付出了他们的努力。时间再紧、任务再重,也没能阻挡川人葡桃源的脚步,他连夜请假,赶大巴坐飞机又打的士到校园,只为了匆匆十多分钟的浏览,确属不易啊。
岁月的迁移和磨砺,让大家增加了成熟和沉稳,更有一些人变得漂亮了,但还是老话说的好说的巧,本性真的难改,豪放鬼豪放、讷言者少语、阳光者光彩未减,谈论多的话题是孩子,议论少的是票子,也许,当初选统计专业的人,全是不喜欢数钞票的人吧。
“你在他乡还好吗?”,一首爱情歌曲,用在彼此心中有牵挂的人之间应该也可以的,当一个人开始独立生活的时候,不再依赖于父母资助的时候,故乡大约只是叶落归根的一种深层的意识,无论在何地、过的怎么样,也算是他乡的境况了,于命运的关联、于奋斗和贵人的相关、于时势和偶然的相关,形成了现在。走过的路,不会再走回去的,向前吧。“莫道昆明池水浅,观鱼胜过富春江”,在三潭印月边想到这句,似乎不是很恰当,不过,这是毛泽东对柳亚子先生的步韵,有其中的理由。
在同窗中当有发达之人,希望他(们)或她(们)做得到“苟富贵,勿相忘”。徐云庆先生的寄语衷恳,在座各位的内敛与期许,都在眼前如面。见到了握手致以欢颜、聆听仔细,没见到的,他们还在年轻的从前。
二十年太久,只争朝夕。
王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