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9年,我考入了当时的浙江冶金经济专科学校,三年后毕业分配至江西彭山锡矿。两年后,接受组织调配,在南昌有色金属工业学校任教四年。
多年的打拼之后,1997年,在浙江会计学校工作的我,时任副校长,职称晋升为高级讲师。2000年,自认为在20世纪的最后一搏中,已近40岁的我考取了厦门大学的硕士研究生(不知是值得骄傲还是应该感到惭愧)。这时的我,便有了人到码头车到站的想法了。因为当时的我,在中专学校里职位不低、职称最高,还有了当时为数不多的硕士学位,也没有众多的考核、评估和方方面面的压力。
也许我属牛,劳碌命。好日子不长,2000年后,我又回到艰辛之路辛苦跋涉。而且一路走来,又是十年。
2001年,随着浙江会计学校并入新近成立的嘉兴学院,我通过嘉兴学院中专部副主任的过渡,摇身一变,成了当时的嘉兴学院管理学院副院长。在参加管理学院的第一次全体教师大会上,我和同仁们说:自1982年毕业离校,20年后,我又重回母校,感触颇多。
我这个新上任的管理学院副院长,当时面临的局面是:工作环境发生变化,自注重教学的中专学校来到高校,要抓教学,也要抓科研、课程建设、专业建设、学科建设,这对我来说都是新课题;人员环境发生变化,身边的人员要从头熟悉,服务的对象有教授、博士,要让他们接受、认可我这个职称较低、学历较低的新领导不容易;专业与课程发生变化,我作为当时既要管教学,又要管科研的副院长,要尽快熟悉以前毫无了解的新专业、新课程,而我自己也要放弃教了十多年的统计学课程,另行开设数门管理学新课程,一切都要从头开始,边学边教,还要做好自我调整,收起业已放松的心,潜心科研工作。
2003年,原管理学院院长由组织安排到政府部门去挂职,我担任主持工作的副院长,更是倍感责任重大,压力剧增。
这期间,学校为了做好迎接教育部本科办学水平评估的繁杂的前期工作,校内大评估、小评估、专业评估、学科评估、课程评估、专项评估,连绵不断,总让人有一种筋疲力尽还要连轴转的感觉。好在艰难困苦,玉汝于成,那时候,我们自封的一批能够应对各种评估的“评估专家”也应运而生。
这期间,管理学院的领导班子总是未能配齐,班子成员总是充当“消防队”队员,哪里出事了、哪些事急了,大家就赶往那里去“救火”,往往要一个人当作几个人来用。忙的时候,行政工作要占据自己工作时间的百分之七八十,而自己必须完成的课堂授课之外教学、科研工作多要挑灯夜战。好在分院领导班子团结,群众配合、支持,大家齐心协力,倒也做出了不少分院内外认可的成绩,形成了一种和睦、友好的气氛和工作氛围,也锻炼出了一支好的团队。
这期间,我们还经历了“非典”的袭击和学生恶性突发事件的考验。当时许多学生实习在外,部分学生住进了学校临时设立的“隔离楼”,正常工作受到冲击而不得不采取各种“非常规措施”。“非典”让我们见习了非常时期的工作策略和措施。学生恶性突发事件的发生,让我们更深切地感受了新时期学生工作的艰辛和压力。
2006年,嘉兴学院迎接教育部的本科办学水平评估。全校上下,日夜练兵,一场恶战;大小领导,谈“评”论“估”,兵乏马累。其中艰苦,难以一一道来。有人练出了身体上的种种病痛,许多人暂缓了自己的科研、进修计划,连事关个人发展前途的职称晋升这么重要的事也只能暂且不顾。而我,倒有一个不小的收获,迎评备评过程中,我熟练了电脑的使用、提高了打字的速度。
“评估大战”尘埃落定后,想想自己该轻松轻松了,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“终身大事”了——争取在50岁前解决教授职称问题。于是,又没头没脑、没日没夜地继续拼着命干了起来。真是可怜的知识分子,几近“知天命”之年,还是摆脱不了名利的诱惑。好在老天关照,时来运转,“终身大事”得以解决。
但是,从来一路无坦途。
2007年,领导垂青、组织关照,我的行政生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,一直在基层从事教学管理工作的我,荣升到了机关,干起了与我的专业、经历跨度很大的财务处长。这个安排,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,我还能做财务处长?但由不得我多虑,我又开始面临新情况、认识新人员、学习新知识、寻找新途径、筹思新规划。又进入一个充满艰辛的旅程。
这一回,我不能多说了,因为,我还在路上!
杨国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