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苗
对于从平师(嘉兴学院前身之一)走出来的学子来说,大抵都知道平师历史悠久,但到底何时有的平师,她的前世今生有怎样的坎坷演绎,是没有太多的人去追根究底的。
记忆中的平师,装在我心里的平师,是位于东湖之畔、吕公桥西侧的老平师。和如今的“嘉兴学院平湖校区”相比,那时的她虽然略显局促、狭小,但更纯粹、更悠然!那年暑假,举办了毕业十周年同学会,车队浩浩荡荡地从新校区出发,来到曾经的平师,那里已经是“东湖明珠”了。好在那句广告语——“传承平师文化”更是让我们心里的自豪感、亲切感陡然倍增!
那时的她很纯粹,因为她当时担负的使命,就是为五县二区培养一批又一批的小学教师。那是怎样的情景,我已经记不清楚了,只记得我深深地感受到:“平师”对整个嘉兴小学教育非常重要,南来北往,全是校友。
那时的她很悠然,因为门内的学子,不用经历“一考定终生”,可以更加随性地学习,没有残酷的竞争,毕业后又有“铁饭碗”。这对于平师的学子来说,真可以说得上是“世外桃源”!所以很多农村户口的孩子,一旦拿到平师的录取通知书,户口随之从老家迁出,也算是“鲤鱼跳龙门”了!
记忆中,池塘、小桥、假山、垂柳的“师府林”是充满着灵性的;绿树、幽草的“镜园”是焕发着生命力的;就连,把那棵古松换掉的“山东大妞”(吕老师在美术课堂上仅仅提过一次,我们便都记住了,甚至都忘了那尊塑像本来的名字),一开始虽不适应,但那飘扬的长发也成了我们抹不去的青春的张扬!
“凌霄花”、“马尼拉草”……这么多有趣的花花草草的名字,对于看惯了野花野草的来自农村的我们来说,是那么的新鲜有趣。于是,生物老师沈保根成了我们眼中最有情趣的老师,我们许多探究大自然的渴望,都来自于他。如今,随到一处,看到花草植物,很多都能唤出名字。有时,自己也纳闷,怎么就都知道它们的名字呢,原来因果缘分,早就种下了!
“滕王阁”、“狼毫”……在笔墨纸砚的世界,颜真卿、欧阳询让我们的心穿越古今沧桑;一个“永”字,构架了横竖撇捺,在墨香的世界,我们收获了凝神静气。想来,如今的从容淡定,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笔尖流泻下来的字画!只可惜,我与王峰老师更多的沟通交流,竟不是在学生时代。所以,我的毛笔字也好,山水画也罢,都是不曾努力,也自然没有结果的。
对我影响最深的,是我的班主任——体育老师陈传荣。他自信、努力、有才华。记得入学第一晚,他便在黑板上潇洒地写下“超前意识”四字,意在让我们都能很好地规划自己的人生。他聊起他一手漂亮的毛笔字都是自己自学而成的。可,那时的我们都懵懵懂懂,能有几个真的在做规划?大都是快快乐乐又糊里糊涂地绽放自己的青春。后来,毕业那一年,体育办公室传出陈老师断断续续吹奏萨克斯、小号等乐器的声音,我们以为他在发展兴趣。临近毕业,乐声已不再断断续续,而是成段、成章,动听极了。毕业后,我听说,陈老师竟已是多所学校鼓号队的教练,也是很多孩子萨克斯学习的导师。这让人从心底佩服陈老师对自己人生的不断规划!
最轰轰烈烈的事情,要数我们那一届“五年一贯制小教大专班”的分班风波。总以为能一同走过五年的伙伴,在三年级后面临分班,这是那个年龄的我们怎么也想不通、怎么也不愿接受的。于是,我们哭过、闹过,罢操、罢餐反抗过,不用说,终究还是失败了,没有改变学校领导的决定。不过,这也好,后来的两年时间里,四个班级虽有墙壁隔着,但彼此可穿梭往来;加上选修课程的介入以及同在大教室上心理学等必修课程的经历,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在其中。现在想来,当年,这是学校在探索、尝试新的办学模式。在不情愿中,我们其实都是受益人。因为有了文科、理科和英语学科之分,让我们更加明确了自己努力的方向,仿佛就是在那最后的两年里,大家静下心来,不再嘻嘻哈哈过日子。
那两年里,英语班的学生一手一本英语考级的学习材料,人手一个微型录音机,她们挑灯夜战,背英语单词,做听力,是最用功学习的一批人,也是学校的骄傲;理科班,自然大都是男生,除了学习专业知识,他们更热衷体育,每周必踢足球,而裁判是理科班公认的最豪爽却骨架瘦弱的女生“阿八”,如今,“阿八”也是温柔细心的母亲了;文科班学生最多,分成了两个班,我们成了最轻松的两个班,不用背单词、考级,不用学那么深奥的曲线、微积分,我们做的最多的便是阅读,穿梭于阅览室和图书室,曾自豪地想着:“要争取把学校里文学类的藏书都读了!”
是的,分班后的两年是我们最认真学习的两年!
不知是谁曾说过:“回忆就像地里的土豆一样,拔起一个带出一串。”我的回忆凌乱而不好整理。但再凌乱,始终清醒的是,母校存着我们绵绵不断的回忆,一点一滴都是我们曾经绽放的青春!再凌乱,始终明白的是,母校闪耀着我们血液里的骄傲,一言一行都是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!
作者简介:陆苗,女,1998年就读于平湖师范982班,2001年就读于平湖师范01大1班,2003年毕业。现为平湖师范附属小学教师、德育处副主任。